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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望江磯烈士墓地被征用 70位先烈無處安身

2009-04-06 09:18:30 來源:中國經(jīng)濟網(wǎng) 【 瀏覽字號:

望江磯 何處緬懷70位先烈

  清明雨斷人腸。昨天,數(shù)以萬計的市民涌進雨花臺烈士陵園緬懷革命先烈;更多的人涌進各大公墓,祭掃自己故去的親人。就在雨花臺南側(cè)不遠處的望江磯,從濟南趕來的李英強,卻迷茫地在雜樹叢生的小山坡上四處徘徊,試圖尋找到一些爺爺墳?zāi)沟暮圹E。

  他的爺爺李鎮(zhèn)中,也是一位烈士。

  1952年犧牲后就葬在望江磯海軍公墓旁。然而,直到去年5月,他才知道,早在2005年,望江磯地塊被征用開發(fā),爺爺?shù)膲災(zāi)购椭苓吰渌?0多座烈士墓已經(jīng)被平,因為“無人認領(lǐng)”,烈士們的骨骸被火化成灰,存放在殯儀館里。為此,李英強四處奔走想為爺爺再尋一塊葬身之地,又是一年清明,至今,烈士仍然未能入土為安。

  [網(wǎng)上熱帖]

  爺爺?shù)牧沂磕贡黄搅耍?/strong>

  “香冽冽,猶我思。色燦燦,猶我心。思不斷,心哀哀。時節(jié)至,花競開。”李英強在自己博客上的每一篇博文上都貼上了這樣一句詩意的“2009年清明祭”。

  他的博文日前在多個知名論壇上出現(xiàn),引起了數(shù)萬名網(wǎng)友的共鳴與爭論,也將南京雨花臺區(qū)望江磯這個本來沒多少人知曉的地方,卷進了“漩渦”。

  在李英強的博客里,記者看到,他先后寫下了數(shù)十篇相關(guān)博文,從去年5月得知情況,到最近的《清明祭一》、《清明祭二》,泣淚敘述了自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,葬在望江磯的祖父烈士墓在數(shù)年前被平,從此他走上了為祖父尋找一塊安息之地的漫漫長路。

  李英強稱,他的祖父叫李鎮(zhèn)中,解放前參加黨在山東的地下工作,解放后任上海交際處處長,后調(diào)南京工作。因革命斗爭中長期積勞成疾,病故于1952年,葬于望江磯海軍公墓旁。“由張愛萍將軍題寫的‘海軍公墓’四個字寫在一塊巨碑上,這附近埋葬著新中國第一代空軍烈士!海軍烈士!新四軍烈士(部分皖南事變死難烈士)。距此不遠是三將軍墓,現(xiàn)稱皖南事變?nèi)沂磕?hellip;…可是現(xiàn)在這個地方這么多的烈士墓卻被平了,包括我祖父的。”

  “我悲憤!為何平掉烈士墓,讓殯儀館的人把烈士骨骸取走!……爺爺為國捐軀,竟有此下場!令人痛不欲生!祖父尸骨據(jù)說放在殯儀館!南京市的父老鄉(xiāng)親們!我該怎么辦?請熱心的朋友們幫幫我!”

  一石激起千層浪,李英強祖父烈士墓的遭遇引起了網(wǎng)友們強烈共鳴。“流浪的女律師”留言: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是我們中國的驕傲,沒有他們的獻身就沒有我們的新中國,忘記歷史就是背叛!

  “忘本啊!”網(wǎng)友“有話就說”直言。

  “數(shù)典忘祖,落淚傷悲。”網(wǎng)友“尋找戰(zhàn)友”跟帖。

  青山座座埋忠骨,溪水涓涓繞英魂。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美國阿靈頓國家公墓,在莊嚴肅穆的墓區(qū),沒有任何商業(yè)設(shè)施和經(jīng)營性活動,這里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來祭奠緬懷為國捐軀的先烈,沒有高聲喧嘩,人們都是放輕腳步,生怕驚醒地下安息的烈士。而同樣,在莫斯科紅場,年輕的情侶舉行婚禮,第一束鮮花總是獻給廣場上聳立的無名烈士紀念碑。有網(wǎng)友痛心質(zhì)問:“我們這樣做,到底傷了誰的心?”

  [現(xiàn)場目擊]

  不小心就踩到

  破碎的烈士墓碑

  風(fēng)塵仆仆,踏上南京土地的那一刻,李英強第一個念頭就是直奔望江磯尋找爺爺?shù)哪?,哪怕是個殘破的“影子”。

  前天中午,顧不上吃飯,李英強和記者驅(qū)車來到了望江磯,“我記得有一塘水,旁邊是堵圍墻,沿著圍墻往前走到頭,拐個彎就到了。”一陣徘徊后,李英強憑著記憶摸索到了功德園,在入園口那個似曾相識的小湖邊停了下來,“好像就是這兒了,對,就是這兒。”雖然確信,但依舊有點猶疑,“阿姨,這上面有個海軍公墓很大的一個石碑,現(xiàn)在還在嗎?”“噢,好像有個大石碑,但現(xiàn)在很難找了,你沿著這往上走,不好走啊。”功德園門口一個賣祭奠品小店的阿姨熱心地回答。

  往山上蜿蜒的小道全是垃圾,一次性碗、塑料袋、花花綠綠的紙質(zhì)祭品……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綿綿的,偶爾鉆出幾株紫色野花泛著白,開得哀傷。山上的樹很多,但不成形,雜亂無章,沒兩步就擋住你的去路。

  墓?jié)u漸多了起來。殘缺不全的,一個接著一個,腳下到處是支離破碎的墓碑,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塊,有的甚至成了排水溝上的墊腳石。從碑文上看,大多數(shù)應(yīng)該是私墳。但烈士墓碑顯然也難逃厄運。就在抓住樹枝費勁地往小山坡上爬的時候,倒在眼前的一塊墓碑上的字引起記者注意,雖然已模糊殘缺,但陽光下仔細看,還是能依稀讀出些碑文,“先父諱志明南下……投身革命,轉(zhuǎn)戰(zhàn)突破圍剿,浴血皖南,建國后先后擔任過南京市……黨組書記……”

  “不知道我爺爺?shù)谋釉谀膬毫恕?rdquo;李英強神情迷茫而又焦急,喃喃低語。“我記得在一個山坡上,站在那兒,一側(cè)是公交場站,另一側(cè),就是海軍公墓的巨石碑。爺爺?shù)哪箍隙ú辉诹耍绻菈K巨石在也行啊,我就知道是在哪兒了。”

  繼續(xù)向前,繞過一個廢棄碉堡,一座圓形的烈士墓赫然入目。上面寫著“烈士陸鳳翔”之墓,墓碑背面清楚地記載了陸鳳翔的個人資料與事跡:陸鳳翔同志上海市青浦縣人,生于1913年8月,卒于1958年8月20日,享年45歲,1936年9月參加中國共產(chǎn)黨,翌年4月任中共石家莊市委書記,后曾歷任游擊隊大隊長……“我爺爺?shù)哪冠1人倪€要大,不過,不是水泥的,是個土墳,碑是塊黑色的,有我這么高,他的歷史事跡是記載在碑正面右側(cè)的,”李英強閉了下眼睛,“1999年,我來祭拜時,墳上長了些小樹,我還折了些枝條,插在墓的四周,如果還在的話,這些樹也該長很高了……”

  在山里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也不知轉(zhuǎn)了幾圈,停車場終于找到了,但海軍公墓的巨石不知所終。迎面走過來一群年輕小伙子,他們是負責(zé)巡山的保安人員。“請問,你們知不知道這里原來那個很大的海軍公墓石碑在哪?”李英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然而他們個個面露茫然,搖搖頭,“肯定沒了,山上我們差不多每個角落都走過了,從來沒看到你說的那個大石碑,肯定沒了。”

  唯一的線索:停車場。旁邊是近幾年才拔地而起的“中興通訊”大樓。站在山坡上看著大樓,李英強嘆口氣,也許,就是在那兒吧。只是,一點影子也瞧不出了。無奈地止步,李英強留戀地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,慢慢走下山,背影執(zhí)著、落寞。

  [記者調(diào)查]

  一則遷墳公告就算是“通知”了烈士親屬

  數(shù)年前,李鎮(zhèn)中和其他70多位烈士的墳?zāi)贡黄?,為何家屬毫不知情?記者陪同李英強一起走訪了相關(guān)部門,了解事情始末。

  事隔三年,才知道爺爺?shù)哪箾]了

  如果不是朋友來祭掃家人,順道也來看望李鎮(zhèn)中烈士,李英強可能直到現(xiàn)在,還不知道爺爺?shù)哪挂呀?jīng)消失了。

  “爺爺有個關(guān)系很要好的戰(zhàn)友叫劉自章,就住在南京。”李英強說,父親身體不好,重病之后無法來南京,就一直是劉自章老先生代為祭掃,幾年前,年邁的劉老也過世了。

  劉老有個外甥在濟南,與李英強很熟悉。去年,他來南京祭掃舅舅劉自章,又來到望江磯,打算祭拜李鎮(zhèn)中烈士。沒想到墓已經(jīng)不見了!“回濟南后,他打電話給我,言辭很委婉,說墓地那一帶在整修,讓我趕緊打聽一下具體情況。”打聽出來的結(jié)果,猶如五雷轟頂,讓李英強難以接受。“他們怎么能不通知烈士家屬,在我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,就擅自挖開烈士墓,將烈士尸骨火化?到現(xiàn)在,爺爺?shù)墓腔疫€寄存在殯儀館紀念堂,無法入土為安。”

  “我們通知了,怎么能說沒有通知呢。”采訪中,無論是南京市民政局還是寧南街道的工作人員,都異口同聲地表示,當年確實通知過烈士的家人了。

  寧南街道雨花社區(qū)辦事處負責(zé)經(jīng)手此事的邵源龍記得很清楚,“我們3月份登的報紙,遷墳公告登了還不止一次。”他說,因為涉及到一批烈士墓,很慎重。一直等到7月20日,也沒見家屬來,工期實在不能拖了,才開始動遷。

  邵源龍對望江磯烈士墓的情況比較熟。1997年,國家要求清理道路兩側(cè)等區(qū)域的墳?zāi)?,他就負?zé)這項工作,當時望江磯的小山頭上清理了一大批私墳,但對于烈士墓,一個也沒敢動,還特意在每個烈士的墓碑上打了紅五星,以示區(qū)別。然而,2005年面對的情況截然不同,因為是重點工程征地,按規(guī)劃,紅線范圍內(nèi)的所有墳?zāi)苟急仨毜眠w走。“這是市里的工程,我們只是協(xié)助拆遷等工作。”因此,由寧南街道辦事處在媒體上發(fā)布了遷墳公告。

  70多座烈士墓只有三四家找來

  在2005年3月31日的《南京日報》上,記者找到了這則公告。全文一百余字,具體內(nèi)容為:

  “因國家建設(shè)需要,征用雨花臺區(qū)寧南街道望江磯土地一塊(含原海軍公墓)共87畝,東至共青團路,南至功德園道路,西至三烈士墓(功德園除外)和公交四場圍墻,北至財政局宿舍樓。請該地塊內(nèi)的墳主見此通告后4月10日前來搬遷,逾期按無主墳處理。”

  “這就是一則普通的遷墳公告啊,完全沒有提到這70多個烈士墓怎么處理。”李英強拋出一串質(zhì)疑:難道為國家為革命事業(yè)犧牲的烈士,他們的墳?zāi)共粦?yīng)當有一定的保護措施嗎?至少,得通知烈士家屬,共同協(xié)商遷葬事宜吧。“難道刊登公告就代表通知我們了?犧牲在南京的烈士有多少是南京本地人?他們來自五湖四海,公告登在南京本地媒體上,我們?nèi)嗽谏綎|,怎么可能看得到?”

  “一向都是用刊登公告的形式。”這種通知方式的“效果”如何?邵源龍?zhí)钩校?0多個烈士墓,后來只有三四家有親屬找來,該怎么辦理遷葬就怎么辦理。其余的,處理方式和李鎮(zhèn)中烈士墓一樣。“我們聯(lián)系不到烈士家屬。要有電話,怎么可能不打電話呢?”邵源龍說,為了烈士墓,區(qū)里和市里的民政局,他跑了多次,將名單一一上報。不過,民政部門沒任何指示,也沒給他烈士家屬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
  “他們?nèi)绻须娫挘趺纯赡懿惶峁┠??我們也想?lián)系上家屬,打個電話不是很簡單的事嗎?”

  然而,李英強有不同的看法。他告訴記者,上世紀90年代,奶奶每個月還能收到由民政部門發(fā)放的撫恤金,直到她去世。如果真的想找,并不難,只要向濟南市民政局打聽一下就行了。不久前,他向濟南市民政部門詢問,對方表示從來沒有人來找過。

  “這70多名烈士,都有名有姓。又不是無名烈士,如果真的有心尋找,不說全都能聯(lián)系上家人,至少也能找到一部分吧。”

  爺爺隨葬的遺物再也找不回來了

  這次來南京,李英強還有一大心愿:以前聽上一輩說起過,當年爺爺下葬的時候,棺材里還放了他曾經(jīng)用過的文具、勛章等物件。既然尸骨已經(jīng)取出火化,希望能將遺物取回,或者和爺爺?shù)墓腔曳旁谝黄?,繼續(xù)陪伴爺爺?shù)脑谔熘`;或者,帶回家留作紀念。

  “這真記不得了,沒有人管理這事。”邵源龍說,他只負責(zé)協(xié)助遷葬以及處理無人認領(lǐng)的墓。雖然這里烈士墓數(shù)量比較集中,離項英等人的“三將軍墓”也不遠,但長期處于無人管理狀況。

  “這都屬于散葬烈士墓。當時,區(qū)和市民政部門,連這些烈士的檔案都沒有。”他介紹,烈士名單還是他跑到山林里,一個一個扒開雜草從墓碑上統(tǒng)計出來的。至于遺物,他記得,挖的時候,確實一些墓里有隨葬物品。但這些遺物現(xiàn)在肯定是沒法找了。

  “把遺物收集起來保管,又能有多難?只要當初用個袋子封存起來,和火化之后的骨灰放在一起,不就行了。”李英強很失落,在他看來,這些東西伴隨著爺爺走過革命征途,每一件都意義非凡。

  “過去管理是有不規(guī)范的地方,要是當時由民政局專門劃出個地方,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。”雨花社區(qū)一位姓司馬的負責(zé)人認為,責(zé)任不在街道和社區(qū),作為基層,該做的工作當時都做了。

  難道沒有進烈士陵園的烈士墓,就不需要保護?

  對此,法律專家指出,1996年,南京市人民政府頒發(fā)的第52號政府令《南京市擁軍優(yōu)屬若干規(guī)定》的第二十條就已規(guī)定,各級革命烈士紀念建筑物(碑、亭、塔、墓等)及烈士陵園,除市政府另有規(guī)定的外,均由市、區(qū)、縣民政部門按國家民政部門的有關(guān)規(guī)定實施維護管理。

  顯然,無論是陵園的,還是散葬的烈士墓,都應(yīng)得到維護管理。然而,這位法律專家也遺憾地說,當時的規(guī)定很籠統(tǒng)。就在李鎮(zhèn)中烈士墓被平之后的2007年,《江蘇省革命烈士紀念建筑物管理保護辦法》出臺,里面就很明確地表示:散葬烈士墓地,因經(jīng)濟建設(shè)需要經(jīng)批準征用的,應(yīng)由當?shù)卣徒ㄔO(shè)單位與烈士親屬協(xié)商解決。“可惜,晚了兩年。”該人士表示,對于后來面臨同樣問題的烈士墓,就有法可依了。

  骨灰盒上只剩下一個個名字

  李鎮(zhèn)中烈士現(xiàn)在的“墓”,在南京市殯儀館108室2號柜。在這個小小的柜子里,骨灰盒已經(jīng)存放了三年多。管理人員打開108室的門,幽暗的屋子里,靠墻的柜子里,一格格存放著骨灰盒。“都是寧南街道送過來的。”管理人員說,李英強是唯一來祭掃的家屬。

  2號柜,在最頂部,離地足有兩米多高,站在下面,什么也看不到。李英強搬過梯子,爬上去,小心翼翼將爺爺?shù)墓腔液?ldquo;請”了出來。簡樸的盒子上夾著一張小卡片,上面寫著逝者的姓名,以及存放期限。別的什么都沒有了。相鄰格子里的那些望江磯“老弟兄們”,也是一樣,看不出他們曾經(jīng)的光輝,不知道他們曾經(jīng)為革命做出的貢獻和努力,烈士的印記完全被抹去,曾經(jīng)刻在石頭上的光榮革命事跡,隨著墓碑的毀壞而消失殆盡,也許,從此就再也無人知曉。只剩下眼前的名字和一盒盒骨灰。

  “這就是烈士應(yīng)該受到的禮遇嗎?再過幾年,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,他們是烈士!”李英強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。“比較起來,我們還算幸運,知道了這件事。其他烈士親屬在哪?他們一定還不知道先烈們的遭遇吧。”他清楚記得,以前來掃墓的時候看到,絕大多數(shù)烈士的墓碑上,都會刻著他們的生平事跡,這些才是值得紀念、可以鼓舞教育后人的。

  “我們要這些資料沒有用。我們只要個名字。70多個,我們不可能一個個去把碑文拓下來吧。”采訪中,雨花社區(qū)的工作人員這樣說。

 

[解決方案]

  “這是在給烈士開價嗎?”

  爺爺沒了“住處”,讓李英強寢食難安。近一年來,為了讓爺爺安息,他一次次向有關(guān)部門反映情況。心里也充滿了矛盾。他在博客里寫道:“爺爺,你在生我氣嗎?你以為我向國家伸手了是嗎?你懷疑我給政府和人民添麻煩了是嗎?是??!您是烈士,為國命都不要!何況墳?zāi)兀?rdquo;

  然而,一想到爺爺和其他70多位烈士失去了安息之地,他就坐不住了。“尊重烈士也是尊重歷史。”李英強說他也有做“下下策”的準備:那就是讓爺爺“回家”,遷回山東老家去。但他不想這么做,“這兒是爺爺熟悉的地方,我不想再驚動他。”

  但是,已經(jīng)被驚擾的烈士墓,該如何安置?

  “烈士墓的有關(guān)政策,歸結(jié)起來就是一句話‘誰拆遷,誰負責(zé)’。我們會負責(zé)的。”雨花社區(qū)姓司馬的負責(zé)人提出兩個方案:一是遷至雨花臺區(qū)的西天寺公墓,二是李英強將爺爺?shù)墓腔規(guī)Щ貪系牧沂苛陥@安葬,不過經(jīng)費只能掏1萬元,不能再多。如果要找高規(guī)格的墓地,多出來的錢只能由李英強自己承擔。“其他不說了。講到底,不就是費用問題嗎?我們安排的西天寺公墓一個也要幾萬塊呢,環(huán)境也很好。已經(jīng)有烈士墓遷過去了。”

  “這是在給烈士開價嗎?”李英強說,從小家門口掛的烈屬牌就告訴他,爺爺是烈士!第一次去南京給爺爺上墳,讀著碑文熱淚盈眶,“國家給了他崇高的榮譽,最早的烈士證書還是毛主席簽發(fā)的!政府為他起墳立碑!”李英強告訴記者,他的要求并不高,只是希望爺爺作為一名烈士,能享受到被尊重的待遇,而不是被淹沒在普通公墓中。包括望江磯遭遇同樣命運的烈士們,給他們一個安靜的家,親人可以祭拜,國人可以瞻仰緬懷。

  華僑墓園建起烈士紀念堂

  “國家建設(shè),每一個公民都應(yīng)無私支持。在建設(shè)過程中,對烈士墓、名人墓進行保護,也是應(yīng)盡的職責(zé)。”李英強迫切地問,“南京能不能為這些給城建讓路的散葬烈士興建一個陵園?讓他們住進去?”

  記者了解到,南京著名的雨花臺烈士陵園,里面埋葬的全都是解放前犧牲的烈士。建國后犧牲的烈士及散葬遷移火化的烈士骨灰,只能根據(jù)烈士家屬意愿或散葬到各新建公墓,或存放在石子崗殯儀館紀念堂。再專門興建一個烈士陵園,不太可能。不過,南京市民政局優(yōu)撫辦工作人員陳俊表示:為妥善解決這部分烈士骨灰的存放問題,他們多次調(diào)研,并會同財政局協(xié)商,“已經(jīng)在建一個革命烈士紀念堂,可以存放304名烈士的骨灰。地址就在金陵(金陵博客,金陵新聞,金陵說吧)華僑墓園里,利用辦公用房的二樓改建而成,估計清明后就可以辦手續(xù)了。”

  記者陪同李英強前往金陵華僑墓園。在二樓找到了革命烈士紀念堂,已經(jīng)基本完工,迎面是“江山如此多嬌”的國畫屏風(fēng),正中央的天花板呈拱形,畫著藍天白云,兩側(cè)的墻上則是一格格擺放骨灰的小盒龕,共304個。雖然看上去還可以,但李英強不是很滿意,“紀念堂設(shè)在辦公室的二樓,充其量只能作為親人祭掃的一個地方,市民會來這里緬懷瞻仰烈士嗎?而且我更想讓爺爺入土為安。”

  離開的時候,沒想到在墓園里意外碰上了南京的許秋女士,她正在為父親許健的烈士墓長年沒人管理“討說法”,記者看到,辦公樓旁邊的墓地分成兩部分,呈現(xiàn)出強烈對比,一邊是交了錢的私人墓地,整潔漂亮;毗鄰的是原先葬在這里的革命烈士墓,卻像一堆亂墳崗,墓碑東倒西歪,顯然很長時間無人打理。

  “也許我們對烈士越來越淡漠了。”李英強傷感地說,他表示,爺爺?shù)墓腔揖烤拱苍岷翁帲€要考慮。

  省政協(xié)委員:公墓能否辟出烈士區(qū)?

  對于李英強祖父烈士墓被平一事,昨天,江蘇省政協(xié)委員、南京知識律師事務(wù)所主任汪旭東直言這項工作有關(guān)部門是有問題的,“這些散葬在望江磯的烈士墓是有名有姓的,并不是無名烈士墓,僅在當?shù)孛襟w上登個遷墳公告是不對的,你想,當年大軍南下,拋頭顱、灑熱血的有幾個是南京本地人……起碼應(yīng)該盡到電話告知的義務(wù),即使一時找不著也應(yīng)該努力去找、去聯(lián)系他們的后人。”

  汪旭東認為,城市建設(shè)固然重要,但具有重要紀念意義的革命烈士墓也同樣重要,兩者其實并不矛盾。為了城市建設(shè),讓這些烈士換個“家”并不是不可以,但必須與烈士親屬協(xié)商,這是對烈士的尊重,“烈士們是為國家事業(yè)奉獻青春奉獻生命的,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誰都不能忘記。”

  “烈士家人可以祭拜,公民可以瞻仰,”汪旭東覺得李英強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,應(yīng)該給予滿足,他建議,隨著國家建設(shè)的發(fā)展,每個城市都會不可避免地出現(xiàn)新的烈士,南京也不例外,這些烈士怎么安葬,“可不可以在每個公墓預(yù)先辟出一塊烈士陵園區(qū),給烈士們一個安靜的家,讓市民在祭拜自己先人的同時,也可去祭掃一下烈士之墓。”

  汪旭東稱,對烈士墓的尊重即是對為“大國”而犧牲“小我”這種精神價值的尊重,“你說,連烈士這種楷模都不去尊重,我們還想要樹立什么樣的精神價值觀呢?”

  李鎮(zhèn)中烈士

  1907年10月,誕生于山東安丘白芬公社白芬子村。1928年從山東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在膠南市擔任小學(xué)校長。1933年參加革命,1934年入黨,從事地下工作??谷諔?zhàn)爭時期,回到老家組織抗日活動。解放戰(zhàn)爭時期,打入李先洲的部隊,任炮兵連連長。萊蕪戰(zhàn)役中,李先洲部隊全部被殲,李鎮(zhèn)中“被俘”,華東野戰(zhàn)軍秘密派他前往山東濟南,在當?shù)匾凰袑W(xué)當教員,半年后,任朝陽街保長。地下黨出錢讓他辦了個豆腐坊,妻子以做豆腐為名,替他打掩護。

  1948年,李鎮(zhèn)中跟隨曾定石,參與策反吳化文起義,為濟南解放做出了重要貢獻。解放后,李鎮(zhèn)中才得以光明正大地恢復(fù)身份。又先后任上海交際處處長、南京市秘書長等職務(wù)。1952年,因病在南京去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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